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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是在再次看见阿细的时候,才禁不住回想起很多东西的。
周日和妻在去拜访导师的路上,瞧见了阿细,妻很惊讶的迎上去,如久违的友人,她们坐下闲聊,妻拉拉我的手,示意我回避着给她们叙旧的时间,我也只是笑着,便出了茶座,倚在栏杆上抽烟。
倒是久不见,有些忘了这个人,阿细,只记得这个小名。
轻浅地瞥了一眼,是了,离最初听妻讲起这个女人也有四、五年了,这个女孩或者说女人,还是如当初一般,瘦小却有着精致的五官,是那种需要保护的怜惜感,就像这五年的岁月没有留下痕迹一般。只是那个微凸起的小腹,我猜她该是有孩子了吧,扒了扒头发,捻灭了烟,吹着风等妻,思绪却飘远。
2
阿细本名不叫阿细,似乎叫什么婷,有些忘了,当时大一时认识了我现在的妻,而阿细正是她的室友。
第一次见阿细的时候,她正被守门的大爷拦着,似乎是问她是不是本校生。
我从后面走上来,瞧见女孩的背影,瘦瘦小小的,剪着娃娃头,走到她的身边,更是瞧见她巴掌大的脸上两颗精致的珠儿般的眼,她扯扯我,说,同学,帮个忙,带我进去。
这就是第一次见到阿细的印象,如同一只幼猫,忍不住想要搂抱在怀里的幼小。
我跟大爷一再保证,最终还是把她带入了学校,我告诉她,下次记得带证件。
和恩出门,噢,恩是我女友的名字,呵,也曾听过阿细。
阿细是她们宿舍给她的昵称,只是后来怎么传出宿舍也无处考究了,大多数熟识人都这么叫,而我亦是跟了女友这么称呼她,倒是她的真名不被人所熟记。
女友很喜欢这个女孩,如她第一眼给我的感觉,是一个很容易引起人疼惜的孩子。
带上恩一起去见辞,瞧见了阿细,恩指着她,惊叹,居然是你,我也只是有些吃惊,同样,在阿细的眼睛里看见惊讶。
辞笑着对我说,这是阿细,我女人。
拉着恩坐下,整个下午就在我们四人的闲聊中流逝。
3
辞是我年轻时的玩伴,初中时便辍学了,过早步入社会使他的眼神里染上了市侩。
把阿细和恩送回家时,和辞一起到他工作的酒吧喝酒。
眼前的男人带着些邪气,只是谈到阿细时才带着温柔。
他说,阿细这个名是他给女孩取的,阿细,粤语话,意思是小。
他说女孩每次跟人介绍时总会说,叫我阿细吧。
那种甜蜜,就像是要告诉每个人他爱她,而她,骄傲着。
喝了一口冰啤酒,听他带了幸福的叙述,忽而觉得有些惆怅,我想,或是羡慕着如此深刻的情感吧。
4
大三那年忙着找工作,和朋友们的关系也有些疏远。
倒是和女友的关系更坚定了,互相见了父母,也谈着婚事。
回学校帮女友拿东西时,听说了一些事,阿细和一个男人逃家了。
有些感慨,也只是叹了口气,看她羡慕地惊讶于他们的勇气,嘴里不停地提着为爱不顾一切的话语,有些好笑地揉揉她的发,边走边聊着。
女友牵着我的手,嗓音轻柔,她说,阿细的父母不同意她跟辞交往,想要断了他们的感情。
谁想到柔柔弱弱的阿细居然跟辞私奔了,女友扯扯我的手,告诉我,其实那个男人不想害了她,可是阿细说,这是我的感情,我都不争取,谁会在意我。
那天,她和辞走了,阿细的父母来校时,接不到她,终是气的晕了过去……
而从那以后,我便再未见过辞和阿细,步入我和女友忙碌的生活,到后来结婚,大学同学聚会,都不曾见过阿细。
5
唉……妻的叹气声让我回了神,眼前的女人比五年前多了份成熟。
回过神来,挽着妻的手,一个陌生的男人搂着阿细,唤她柔柔。
我看着阿细抬眼看她丈夫的眼神,却失了最初时那种满满的爱意。
和阿细道别后,妻很婉惜的告诉我,辞最终还是把阿细送了回家,而阿细现在嫁的这个人,甚至不知道她的这个昵称,应是她不曾提起过。
妻有些悲伤地说,原来曾经那么羡慕的情感,也不是想象中的无坚不催呢……
我挽着我的妻,轻叹了口气。
阿细的男人,也许是花上一辈子也再接触不到她的心了吧,如同阿细这个小小的名,一起埋入了她的回忆。
而辞,他或许会花上比一辈子更长的时间去悔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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